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主题:非京籍少年被拒高考 获美国籍后在京高考+10分

发表于2013-05-23

“当初是受尽歧视的随迁子女,现在却成了待为上宾的外侨。不仅可以在京高考,还能加10分。”

张建党喘着粗气,把六七箱草莓搬下车。那双黑乎乎、裂着口的粗壮大手捏起一颗,递给《中国周刊》记者:“尝尝,无化肥无农药。”这些草莓,意味着儿子张图去美国读大学的学费。

一想到儿子的未来,这个身材略胖、头发乱糟糟的中年男人,便忍不住翘起嘴角。


发表于2013-05-23

京城求学记

儿子优异的成绩,曾是张建党坚持留在北京的原因。

张图今年高二,就读于北京师范大学附属实验中学(简称实验中学)一所北京市重点高中。他的成绩稳定在全校前30名左右,一度排到了西城区前50名。

“每年,实验中学能有七八十人考上清华北大,这还是往保守了说。”张建党自信,“凭孩子的水平,能稳进清华。”


发表于2013-05-23

可孩子不是北京户口,别说清华,连高考的资格都没有。

1995年,张建党的妻子从中国科技大学硕士毕业,考上北京大学物理系博士,夫妻俩从安徽老家来到北京。第二年,儿子出生。1998年,妻子拿到全奖赴美留学,三年之后提出离婚。一番争夺后,张建党获得孩子的抚养权。此时,他在北京开了家铁艺厂,把父母接过来带年幼的张图。


发表于2013-05-23

对于这位单身父亲来说,儿子就是一切,他希望孩子能在北京幸福地成长。

最初一家人居住在昌平霍营的村子里。经济条件一好转,他马上把孩子送到教学质量优越的亚运村中心幼儿园。幼升小的时候,张建党交了三万多的“捐资助学费”,把儿子送进了当地条件最好的小学。

“为此,学校还写了封表扬信,赞扬我的高尚行为。”他笑着回忆道,“北京的家长都不用花这笔钱。说白了,就是借读费。”


发表于2013-05-23

那时,户籍并不算是个大问题,“无非就是多花点钱”,他负担得起。

这样的心态,一直延续到孩子小学毕业。

三年级时,为能在小升初的竞争中抢占先机,张建党和所有望子成龙的家长一样,提前给孩子报了个“占坑班”(某些重点中学自办或合办的小学生学科培训班,意在选拔优秀生源升入本校初中)。他希望儿子能升入重点中学北京八中。


发表于2013-05-23

张图也争气,一个课外班都没报,几年下来成绩拔尖儿,顺利通过八中的入学测验。面试时候,负责招生的老师对这个安静专注的男孩很满意,录取似乎成了板上钉钉的事儿。

但一听说“户口不在北京”,对方脸色一沉,语气立马就变了:“那你就别想了!”

张建党也急了:“我们可以多交点钱。”

对方一摆手:“不是钱的问题。你这属于没有学籍,将来升入高中部,也没法高考。”校方不愿意惹这个麻烦。


发表于2013-05-23

最终,孩子以2分优势,惊险地考进实验中学。他每天5点钟起,花一个半小时自己从昌平坐车到西单,晚上8点多钟回家,常常夜里两点还写不完作业。

后来,老张在西单的小旅馆里租了个地下室,供孩子一个人住,700块钱一个月。周围的邻居,以打工者居多,没有浴室,只有一个公共厕所。屋子不到8平米,得侧着身子走动。


发表于2013-05-23

他也心疼孩子受苦。好在有个老乡,孩子也在实验中学读初中,租了个5000多的三居室,没事儿就让张图过去吃个饭洗个澡。

张建党一声苦笑:“老乡在发改委工作,孩子是共建生,早就给解决了北京户口。”


发表于2013-05-23

那时候,住校的张图在课间甚至课堂上,总是动不动就晕倒。但每次张建党心急火燎地赶过去,孩子一靠在自己身上,马上就恢复正常。

医生也没检查出什么病症,最后只是建议孩子要“多和家人在一起”。为此,张图六年级时走读了一年,才算好转。

升入初中,情况越发严重。有时候站着站着,突然就晕倒。一到上课,张图便觉得浑身不舒服,趴在桌子上睡觉,作业也不交,但一回家,他却跟个没事儿人似的。这些状况,他一直没告诉张建党。

期中考试的时候,他考了年级250多名,在初中尖子生的试验班里,这是倒数成绩。他一直瞒着家里,直到老师给张建党打了电话。


发表于2013-05-23

“这种表现,是典型的‘癔症(分离转换性障碍)’由于生活事件、内心冲突、自我暗示等,引起的精神障碍。”焦急的老张查阅过不少医学资料,“起因不太确定,孩子支支吾吾告诉我,班上有个男生曾说过一句,他学习不好。”

那时候,一走进学校,这个内心敏感的男孩总会被诱发症状。“说不清楚,就是不想离开家去学校学习。”张图回忆道。

但儿子的“怪病”,很快就被老张治好了,方法有点简单粗暴。

“儿子,现在你分数这么低,我太失望了。接受现实吧没有进步,咱们就直接退学。”从小到大,张图从没听过这样的狠话。

在父亲的要求下,他马上给班主任写了检讨承认错误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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